赤鹿之舌

简中退役同人女

远距离恋爱

远诺

10/3 Happy birthday to Yuno.

舒淇-Tram

 

·

 

他经常在夜晚按下结束通话键后,望着窗外高挂的圆月。

他与他的距离、三百公里以上的跨越。

他从没想过会嘲笑所有不切实际的自己,会谈上这场,也许最不切实际的恋爱。

 

他们很适合远距离恋爱。

尤诺有时总这样想着。

他待人温和,却也那么独立不黏牙,尽远面对着他或许有些许爱管闲事,但也并不是耐不住寂寞的类型,不会大小事情都要报备、要求关心,他觉得尽远的联络像舒服的凉风,总适时拂开笼罩他的烦闷黏腻,为心带来清爽的季节。

他喜欢他的独立,也喜欢尽远喜欢他的独立,他们各自拥有各自的生活,分享异地的变化、景色的转变、友人的趣事,他享受着听尽远睡前磁性的迷糊低音,也沉溺于刚起床能叫醒对方,脑内麻痹一般的甜蜜。

他们没有天天见面,但是心的距离很近。

尤诺觉得很满足。

 

他不喜欢示弱,除了对尽远。

大概他在脑里默认了“这个人可以无条件包容我”的想法,因此有时变得任性,他偶尔会检讨自己的有恃无恐,但尽远的宠溺像是惯坏了他,他在他人面前想装成一个成熟的面貌,在尽远面前却总像个孩子。

他知道尽远也并不那么成熟,于是,他给自己找一个安心的借口,他们是互相包容。主动打给尽远时是他的求救讯号,特别在夜晚脆弱、或是不顺疲惫时,他在听到尽远声音的瞬间,总是会舒了整个人的逆鳞变得乖顺,心融化成一摊水,他会放软音调,露出病恹恹的声音,尽远会慌张的不象话,于是他会觉得特别舒心愉快。

尽远的求救讯号并不是很明显,那人总避免让自己担心,只是当谈话里的空隙多了,传讯息的内容不是生活家常,而是“我想你”之类的强烈字眼时,他突然就能感受到尽远是特别脆弱的。他会让尽远看看自己的脸,开视讯确定对方的情绪,他没心没肺的笑脸里会多了疲惫。

他考虑到尽远对自己的用心,从不会直接戳破尽远的难受。

只是,会在这时候,吐露鲜少的爱意。

一次又一次的,反复唤尽远的名字,温柔且耐心的,直到那个人笑着,有点尴尬又甜腻的回了句:“怎么了?”

他喜欢这种时后尽远眼角松弛下来的样子。

想要我好、你也好,这样才够。

 

恋爱本来就是一件很没有逻辑的事情,他偶尔真的会觉得自己某些想法蠢到家了,如果说恋爱是让人重新体认自己的幼稚,那的确是对极了,而且明知但难以修正。

即使他看起来压根不在意,清爽淡薄,但他经常在想,远距离恋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要是没有手机,是不是这个恋爱就不算恋爱了,以前时代的人到底怎么谈远距离恋爱的。写信吗?难以想象。

要说他为什么突然坐在书桌前,想着这些心底某处觉得怎样都好,某处又觉得重要不已的事情的时候,那就是他方才滑了社群软件,看见尽远跟自己不认识的女孩子聊得欢的样子,那种迷迷糊糊的焦躁感就在心底萌芽了。这并不是第一次,尽远的人缘还算不错,日常活动跟女生一起拍照被标记、相处也不是罕见的事情。而实际上,异性缘好的自己,也知道这根本不代表什么,只是越想装作无所谓,越是有所谓,他也并不是会去直接问对方的个性,于是,烦闷不已。

他真的觉得自己很无聊,但却没办法阻止思绪转个不停。因此开始思考起手机是万恶根源,以前的人恋爱全然托付给信赖。他也很信赖尽远,理解他爱着自己,同时想表现得大气,于是,在他们通话的时间里,他依旧什么也没有问起。

挂掉电话后,他倚靠在窗边看着夜晚的星星,他经常想着尽远那边的夜色、月亮的形状,心底不知为何空荡荡的。他撇了一眼走在深夜时间带的时钟,静静的、闭上眼睛。

如果说、远距离恋爱的一部分,是去承受这样的感受并成长。

那他甘愿领受。

 

积着累着,过年拿到手一直舍不得花的压岁钱,此刻全成了为了见上使人心焦的对方,那最现实因素的关键。尤诺呼了一口大气,定睛望着手中夜间巴士的车票,上次见面已经是两个月以前,他传着讯息告知尽远自己所在地,坐上已习惯的巴士不舒服的座椅。

五个小时的车程,疲惫却难以入睡感,他迷迷糊糊望着窗外飞梭而去的高速公路。夜很深,车体摇摇晃晃的,他经常感觉到这种时候,闭眼后好像浮沉在一片海上,让人眩晕的、阴天的海洋,载浮载沉,积容着他所有思绪,黑压压的一片,最后浮现出尽远的脸。

他笑起来,眼底那温柔的海洋。

这种感觉很难说,他不知道怎么形容,但是,过程总是漫长的,心会很浮躁,而在巴士站或电车站等对方来接时,那样的漫长更是磨人的特别明显。电视剧或小说总是过分煽情的、描写久违见到对方的情绪,但他见到他慌慌张张跑来的时候,心底荡漾的总是安稳与安心,就像他即将给予自己的拥抱那样,暖得饱满,却不过份欣喜。

在见到面的瞬间,时间,会像是不受控制那样突然失速,越想珍惜,就越变得比想象中更加短暂。抱在一起熟睡的夜晚也是、感受彼此温度而失控的时间也是,他们一起共享食物美味、走在街头的时光,像是老天爷故意开他们的玩笑那样,快速一晃眼地便过去了,他总记得夜晚的深沉,尽远紧紧握住他的手的力度。他很无力、尽远也是,总没办法抓住快乐时光的流逝。

尽远在看到他掏出买好的车票的时候,眼底总是无助地镀上一层水润,于是他们会在自以为没有任何人注意到的时候,偷偷躲在角落亲吻。

他好喜欢他。离去前看着尽远的时候,他总是这么想的。

而他会手提着尽远送的土产,带着遗憾却又心满意足的上车。

 

他在他面前是个孩子,但这种时刻,他总告诉他自己不能任性。

尤诺从不喜欢讲煽情的话、也不喜欢露出太多情绪。

他选了跟来的时候同一个位置,夜间巴士的椅子依然不舒服。引擎已经发动的车子让车身些微震动,他望向窗外,透过带有雨渍的玻璃由上往下望,尽远依然站在巴士站那里,眨着眼睛看他,尤诺很难说清楚尽远是什么样的表情,仅只是将自己的手心贴上窗面,两个人隔着距离,安静地凝视着彼此。而巴士缓缓启动了,车子开始前行,于是他看见尽远露出一个笑容,向自己挥手,接着就在自己还斟酌着表情的时候,巴士把尽远抛得越来越远。

尤诺感到一阵强烈的鼻酸。

他回头努力望着尽远越来越小、却还坚持挥手的身影,而每次离别这瞬间的感受,总是令他无法承受;好像下一秒就会下雨一般,心头发热着滚烫的温度,眼前朦胧一片,他缩在不舒服的位置上,没办法马上响应尽远热切传来的讯息。

 

尤诺是个骗子。

其实他一点都不满足、一点都不安于远距离恋爱、他想要牵着他的手、每天见到他、跟他走一样的路、霸道宣示主权,看着他笑得毫无防备的面孔。他不甘心他身边存在那些他不认识的女生、不甘心自己仍有那么多不知道的他、不甘心每天只能听到他的声音、不甘心自己总要让他装帅逞强。

他想要他的全部。

但是、他没有办法说出口。

夜依然深沉,他盯着窗外飞梭不断的道路,眼泪安安静静地挂在他的脸庞上,晶莹反射着窗外路灯。他伸手抹去,并滑开尽远传的讯息,淡淡的对尽远的关切回复:我很好。接着用手撑起头,轻轻地笑了,闭上眼再次沉入晕眩的海底。

 

·

 

对不起尤诺生日却写了有点苦闷的文!

远距离恋爱真的很难,个人认为坐车听音乐望窗外的时光,是最让人坐立不安的时光了。

我觉得他们这个阶段一定是有很多想法无法对对方说的,尽远一定也是的。

我和我先生王凯的远距离恋爱也很苦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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